最近的心情很沉重
特別是家屬同意爺插管治療後
就在一個多星期前
爺不小心跌倒
不僅撞傷了眼角
還頻頻出現了發燒的症狀
燒了又退 退了又燒
最後還是送奇美醫院急診
其實
再去年就有這種情形發生
也是跌倒後發燒
檢查了一個多星期才知道病因
今年
卻馬上檢查出是肺炎
起先
一切都還好
爺只是偶而發燒
但住了三四天
慢慢的
發燒的次數更頻繁了
甚至呼吸變得更喘
由於肺部都被感染了
整個都佈滿了痰
導致血液中含氧量不足
除了利用氧氣罩來呼吸
還要每天每小時拍背
把肺部的痰慢慢打到氣管裡
讓爺可以咳出來
拍了一天
爺的精神變得比較好了
大家都很開心
想說真的有效
但再過了一天後
發現
好像不太對
爺怎麼精神這麼好
一直說話
沒想到 到了晚上
媽咪發現爺的氧氣罩被爺取下
趕緊要去幫忙帶上
爺卻發了瘋似的抗拒
還兇媽咪
事後才知道
原來爺現在的狀況
只要拿掉氧氣罩超過5分鐘
就會缺氧造成腦死
就是因為這樣
所以這天晚上
兩個小表弟
一整晚不敢闔眼
直到早上
6點多
電話的鈴聲讓我驚醒
因為這麼早打來的電話
除了跟爺有關外
不可能是別的事情了
果真
爺又開始胡言亂語
哭鬧著要把氧氣罩拿掉
雖然爺因為躺了多天所以無力下床
但力氣還是很大
連警衛都來幫忙
雖然知道了爺情況好點了
但我還是無法安心繼續睡
所以還是去了醫院
沒想到卻讓我看到了令人不忍的一幕
幾乎所有人都站在病床旁
抓著爺的手
目的就是要避免爺將氧氣罩拿下
聽他們說
剛剛已經注射了鎮定劑
但似乎作用不大
突然
爺的失去理智 爺的怒罵 爺的堅持
嚇壞了我
也嚇痛了我的心
為什麼要讓他受這樣的苦
他是這麼好的一個人
這一幕
我不敢看
逃離了病房
由於
這件事情的發生
一大早媽咪就打電話要所有的舅舅趕來
總覺得就是今天了
的確
不久後
醫生來了
而我最擔心的事也發生了
醫生建議現在就作插管
因為爺的狀況真的不怎好
但醫生說了
現在作插管
爺還是有機會的
媽咪跟舅舅也無可奈何的答應了
為了爺好
大家都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只能把爺交給醫生
在外頭等待的我們
心情是沉重的
除了擔心
除了祈禱
還是只能等待
終於外婆忍不住了
看見外婆的崩潰
我也崩潰了
我們這些孫子只能假裝堅強
安慰外婆
等了幾十分
病房們開了
這時我才明白人家說的沉重步伐是怎樣的感覺
就像現在
心裡的害怕
心裡的不捨
加重的我的步伐
大家緩緩的移向病房內
見到的是已插管的爺
這一幕
我想我永遠都無法忘記
剛剛還堅持要下床的爺
現在卻插著管
打著鎮定劑 意識下還是想拔下管子
無力的掙扎著
這樣
任誰看了都不忍
一個好好的人
怎麼現在卻是躺在那
還要做著這麼痛苦的治療
是我們最親愛的爺ㄟ
當了一輩子的老師
奉獻了不少
是個很好的人押
怎現在老天這樣對待爺
今天兩次可以探病的時間
我都去了
原本想好好鼓勵爺的我
見到了他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眼淚卻不聽使喚的流
阿公
你要加油阿
再忍奈一下
很快就會好的
要加油喔
我想
爺是有聽到的
因為爺的頭一直在動
好像有聽到
眼角似乎也泛著淚水
他一定有聽到
但我卻哽咽
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只有靜靜的牽著爺的手
讓他放心
知道我們在身邊
這是早上去的情況
下午
外婆去看爺
聽老媽說
外婆一進去就說
老ㄟ.我來了.....
爺 竟然 睜開了眼睛 手也一直揮動
好像想說些什麼
但卻無法說話
換到我進去時
我跟爺說
阿公
我是婷婷拉 我來看你了
突然
爺的手卻抓了過來
雖然手被毛巾包起來
卻還是很有力
我想爺是想把管子拔掉吧
看我們來
應該是很高興
又或許是
希望我們救他吧
下午的探視
仍然是一次又一次的鼓勵爺
當我跟爺說我要先出去
讓媽咪再進來看他
他卻又開始揮動他的右手
有話想說
看爺這樣
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爺一定很痛很痛
上帝阿
可以請您幫助爺快點好起來嗎
不要讓他受這樣的苦
看著爺這樣
我們心都好痛
更無法想像
現在的他有多麼無助
懇求您
讓爺的病快點好起來吧
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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